郑重声明,文章原创首发,文责自负。
本文参加鸟伯乐“此地有鸟”PK赛十二月征文。PK对象:千里之行始。
年青侠义的聂政,是轵县深井里人,英勇无畏,远近闻名。
起初,因为看不惯欺负贫困无助的小混混,在主持正义为民除害时,不小心失手杀了一个小地痞。为躲避其他小混混的骚扰,无奈之下,带着母亲和姐姐逃到了齐国,并以屠宰为职业。
濮阳的严仲子,是个正义凛然,刚正不阿的人,原本是韩哀侯的属臣。因政见不和,与韩哀侯的丞相侠累结下怨仇,曾经朝堂之上拔刀相向,因此而交恶。
而侠累位高权重,残害忠良,同时还有皇亲的身份:是韩哀侯的叔父。于是,被排挤打压,无法生存的严仲子,只好踏上了逃亡流浪之路。
严仲子边流亡,边留心寻找探访能够替自己报仇雪恨,除掉侠累,为国除害的人选。
于是,碰巧也逃亡到了齐国的严仲子,得知聂政是大名鼎鼎的勇义之士,只是因为伸张正义而隐身在齐国的屠夫们行列。
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接触后,严仲子就找了个机会到聂政家拜访。
一来二往,两人慢慢就越来越熟悉了起来。
这天,严仲子置办了好酒好菜,亲自送到聂政家里,两人对饮,三杯酒下肚,兴致正浓之际,严仲子捧出黄金一百镒(古代重量单位,一镒约和20两,一百镒,约200斤)孝敬聂政母亲,要为老人家祝寿,作为贺礼。
聂政很惊异,很不解,追问为什么要送如此厚重大礼?严仲子,就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,也申明了想找人帮自己,为民除害,为国家报仇雪恨的心愿。
聂政却再三向辞谢,也坚决不收这份厚礼。可严仲子知道,刺杀侠累,本非易事,只要聂政肯收下,黄金易得,义士难觅啊!所以 ,仍然坚持想送给聂政。看实在难以推脱,于是,聂政如实回答:“老母亲还健在,自己家境贫寒,又背井离乡,流落在外,干着屠夫的职业,就是为了能够养家糊口,奉养孝敬老母亲。现在也已自食其力,养活老人没有太大问题,实在不敢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。”
严仲子私下对聂政说:“咱们两个都是为了主持正义,追求大义而被迫背井离乡、漂泊在外多年的人,心境和遭遇多么相似!不同的是,我是被位高权重、心术不正之人打压排挤,无奈虽然一心想报仇雪恨,匡扶正义,却一直没有找到能担此大任的壮士。苍天不负有心人,今天,终于结交到难得一见的真义士,所以,送上这份礼物不算什么,只是了表真心,无论事成与否,都想作为呈送令堂的生活使费,为老人养老送终而已。只要能跟聂政肝胆相照,有了这份情谊,也不敢再有别的过分请求!”
聂政则回答:“我所以降格以求,毫不顾惜自己,在闹市做个粗鄙屠夫,主要是无以回报老母亲的养育之恩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自从上次为民除害,已经让老人担惊受怕、泣涕横流、伤心不已。当时,我就对天发誓:只要老母亲在世一天,我的生命就不单单属于我自己,就要好好侍奉她老人家颐养天年,也不敢许诺任何人任何事,更不敢做别的出格的事。”严仲子对聂政的孝心颇为理解、感佩,仍再三谦让想留下黄金。无奈,最终聂政坚辞不肯收下。
时光匆匆,后来,聂政母亲寿终正寝,入土为安。聂政按照惯例,为老母亲披麻戴孝,丧服三年期满后,就想到了严仲子,说:“唉呀!我,不过是一介平民,粗鄙屠夫而已!而严仲子您是韩诸侯的卿相,不远千里,不辞辛劳,委屈身分,降格以求。我又能拿什么回馈您的这份知己情谊?想来想去,无论怎么做,都太浅薄太微不足道了,也难有什么出色的功劳可以回报这份知遇恩情……您肯献上二百斤黄金为我的老母祝寿,让我们家人多么感动!纵然我最后并没有接受,可是,这件事让我非常感动,士为知己者死!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。况且,严仲子之前来找我,我就是因为老母还在世,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,才没有答应。而今老母已经百年以后了,我也了无牵挂了,是时候该为懂得我的人郑重回馈一下了。”
于是,聂政就一路向西,一直到了濮阳,才找到严仲子,说:“以前所以没答应您的邀请,就是因为老母还健在;现如今,老母已百年了。您的仇人现在哪里?就交给我来处理吧!”
严仲子大受感动,果然没有看错人!严仲子原原本本地告诉他说:“我的仇人就是韩国宰相侠累,而侠累这个人是韩国国君的叔父,宗族旺盛、爪牙众多、守卫森严,居住的地方更是防守严格,此前很多正义之士都多次想派人刺杀他,始终也没有动得了他一根毫毛。如今您当真应允的话,我想加派十倍车骑壮士作为助手,辅助您,祝您一臂之力。”
聂政闻言,思忖片刻,说:“韩国与卫国,中间相距不远,如今要行刺韩国宰相,宰相还同时是国君的叔父,这种情势下,不能去很多人,事以密成;毕竟人多口杂,一旦走漏风声,事情暴露,那势必造成整个韩国国人与您为仇敌!不行,这样实在做太冒险了!”于是谢绝车骑众人同行,称自有对策。
一天,侠累刚刚回到府上坐下,他的环卫侍从众多,早已暗中勘察好地形的聂政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直冲进入侠累面前,举刀行刺,说时迟,那时快,寒光闪过,侠累躲闪不及,举起胳膊挡住了心脏要害位置,并大声呼喊“救命!”
几个随身保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,立即纷纷冲上前来,一边紧紧护卫侠累,并迅速包围了聂政。聂政左冲右突,以命相拼,奋勇杀敌……奈何闻声赶来的护卫却越来越多。聂政制服了近十个护卫后,眼见寡不敌众,体力逐渐不支,身中多处刀伤。于是,自己将自己蒙住的脸面,用随身携带的利剑划破眼睛和脸面,掘出一个眼球,割掉双耳,并朝着自己的腹部猛地一剑刺下去,又超右侧拉了一刀,于是腹部汩汩鲜血,顿时染红了他的整个身体,人也随之倾倒,当场毙命了。
侠累在惊慌之余,命令随从把这个刺客,抬到闹市上出重金悬赏,就想查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?早已面目全非的聂政,根本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。
聂政的姐姐听说了,就跑去看大哭着说:“这是轵县深井里的聂政啊!因为我还活着的缘故,所以才自己重伤面目全非,是大家猜不出来他是谁,免得连累我!我又怎么能因为害怕株连之罪,而让自己的贤弟死得不明不白呢?”说到这里,聂政的姐姐也自杀在聂政的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