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爬出去后马朵琪一手扶着水妹一手搀着苏容一,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下钥前一刻跑出城,视野空旷没见到马车。
“他们往哪个方向走?”
苏容一回头见水妹已经跪在地上昏昏沉沉的,马朵琪急的啪啪拍她脸蛋,“醒醒别睡,——酥饼哥哥怎么办?”
苏容一十分内疚,二话不说背起水妹往来时的方向跑去,肩膀划伤的区域已经疼麻了,心中骂自己活该、忍着。
即使这条路不能与少爷他们会和也没关系,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进村给水妹拔箭根处理伤口。
突然,林子里冲出个人影,苏容一立马拔出软剑挡在马朵琪身前。
“卓哥”,马朵琪激动的跑上前,卓哥愣了一下转过身,边脱外衫边说道:“古公子他们在林子里半里地的深处,小姐衣衫不整就不要陪酥饼公子过去了。”
“我是要一起走。”
“不可。”
苏容一吼了一声把水妹递给卓哥,卓哥十分冷静的喂给水妹一颗药丸,拔箭根做急救处理,拍打脸颊叫魂似的喊了几声名字,见水妹睁眼松了一口气。
他走到马朵琪身边,给她披上外衫,猝不及防的一掌敲晕她,扛在肩头道:“酥饼公子既然没有担当,就不要给人希望,叫人误会,在我看来,这和始乱终弃没什么两样。”
苏容一灵魂出窍般愣在那,看着他们走远,肩膀突然抽筋脚底一软单腿跪地上了,“我知道错了”。
她低头抽抽嗒嗒的往林子里走去。
“哎呀妈呀”,苏容目吓的跳起来往后仰,“我以为又遇见女鬼了呢,哭成这样是失身了还是挨揍了?”
古金千也跳下马车,一搂苏容一肩膀手感不对,“不哭不哭,咱们有专业的外伤大夫和外伤药,还有会把脉的大夫,什么都不用担心。”
苏容目驾车,苏容一依然魂不守舍的靠在古金千身旁,脑中从女扮男装接近古金千开始一件事一件事的捋,怎么捋都逃不开水妹受伤是自己的责任,从小就喜欢嬉戏打闹开玩笑,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任性终有一天害了别人。
她咬牙使劲砸了砸车壁,听到我会对你负责的“嗯?”了一声,右肩膀一阵凉风袭来瞬间清醒,她赶紧拽开古金千的手,把衣服盖回肩膀上,“少、少爷,怎么了?”
“你这伤可比上次脚上的伤严重,不能耽误。”
“可你怎么负责?我喜欢热闹,我可不要、不要被你养在外面,可住在府里的话,我、我害怕魏小姐让我给她扒葡萄皮,那么小一颗怎么扒呀,太难了,我学不会。哎呀呀算了,等伤口自己结痂吧。”
古金千哭笑不得的看着她,忍不住的想亲她一口,可内心挣扎嘴巴和牙齿好似打架,他深呼吸忍住道:“娶为妻纳为妾养为外室,今日古某有幸一见酥饼姑娘香肩,他日跨越艰难险阻也必定三媒六聘娶酥饼姑娘为正妻。”
“哼哼,哼哼,我一定是昏迷了在做梦。”
古金千盯着她,轻轻拽下她衣服露出肩膀,一手扶肩一手搂腰将她贴近自己身体,一低头伤口便暴露在自己眼前。
他拧开水袋手忽然被苏容一压住,“少爷等一下,东派月阁的张兴来干嘛的,怎么会这么巧,是冲着我来的?”
古金千迅速往伤口倒水,疼的苏容一呲牙咧嘴的喊,苏容目下意识揉了揉耳朵,回头道:“少爷,你倒是温柔点啊。”
古金千上好药包扎结束才回答:“听卓哥说张兴并不知道我们的到来,此次行程目的是与西派矿野群合作,共同抢夺赤紫珠。”
“又是赤紫珠。”
苏容一有气无力的往下出溜着身体,侧身枕在了古金千的腿上,古金千脱下外衫给她盖上说:“困就睡吧。”
“少爷的腿好暖。”
古金千像拍小孩睡觉似的带节奏拍着她,“张兴和马群主是旧相识,他了解马群主爱财,而他们只想要武林秘籍,所以东西两派合作并不冲突,一拍即合,马群主兴趣不大却愿意助人为乐,便告知我也在矿野群之事。
早有耳闻,养宠儿这件事在西派矿野群不单单是禁止那么简单,马群主认为男子就该刚气不怒,柔气不慑,养在金丝笼中的男子在他们眼里不配苟活于世,养宠儿的贵族禽兽不如,有悖人伦,双方都该杀。”
古金千说着听到苏容一匀称的呼吸声,一个姿势不敢动的坐到天亮。
“少爷,前面是太平镇,可有落脚之地。”
古金千点头,苏容目嘴角一歪,“有钱真好。”
太平镇不大只有一间客栈,古金千安顿好苏容一退出房间,店长才敢说话:“大少爷来的路上没碰到老爷吗?老爷刚走一刻钟。”
古金千疲惫的摇了摇头,“叫人去准备些外伤患者适合吃的食物来。”
店长纹丝不动往门缝里探了探头,犹豫着说道:“大少爷,这里面二位就是你为之逃婚的宠儿?值当吗?”
“逃婚?”
“是啊,老爷说他这次路过这里就是要去西派矿野群抓你回去成亲的,盐商魏家的女儿啊,门当户对,生意上定使两家互利互惠,大少爷怎么就想不开呢。”
古金千警觉的看了眼周围,隔壁房间门突然被拽开,不见其人只听见中年妇女的声音说着:“老爷真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,可辛苦坏我了,老秦,快给我煮八个鸡蛋补补身体。”
妇女摸索着头发,水舞蛇腰的扭着往前走,看了一眼古金千没理会,走到秦店长面前往他脸上甩甩手绢,秦店长使劲咳嗽推搡她,她不解其意,扭着腰双手搭上秦店长肩膀,瞬间被秦店长推到一边。
“大少爷先回房休息吧。”
“吃醋了?”
两个人的声音撞到一起,可中年妇女那嗲嗲的声音完全掩盖不住,古金千上下扫了一眼中年妇女,习以为常的神情走进房间。
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喊:“大少爷怎么跑这来了?怎么着,五保县城二十家客栈都给他了,还来和我们家古金十抢这一家客栈?还让不让人活了啊,和他娘一样刻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