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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阮籍:古代读书人到底有什么苦闷? 山涛:如何成为竹林七贤里官最大的?

    放大字体  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:2025-01-18 20:12:01   浏览次数:1  发布人:184c****  IP:124.223.189***  评论:0
    导读

    知识点一:阮籍:古代读书人到底有什么苦闷?竹林七贤的政治立场、人生选择各有不同,名气最大的嵇康不肯和司马氏政权合作,被司马昭杀了,阮籍和嵇康齐名,他的遭遇又怎么样呢?看《世说新语》里的一个故事:阮籍遭母丧,在晋文王坐进酒肉。司隶何曾亦在坐,曰:“明公方以孝治天下,而阮籍以重丧,显于公坐饮酒食肉,宜流之海外,以正风教。”文王曰:“嗣宗毁顿如此,君不能共忧之,何谓?且有疾而饮酒食肉,固丧礼也!”籍饮啖

    知识点一:阮籍:古代读书人到底有什么苦闷?

    竹林七贤的政治立场、人生选择各有不同,名气最大的嵇康不肯和司马氏政权合作,被司马昭杀了,阮籍和嵇康齐名,他的遭遇又怎么样呢?

    看《世说新语》里的一个故事:

    阮籍遭母丧,在晋文王坐进酒肉。司隶何曾亦在坐,曰:“明公方以孝治天下,而阮籍以重丧,显于公坐饮酒食肉,宜流之海外,以正风教。”文王曰:“嗣宗毁顿如此,君不能共忧之,何谓?且有疾而饮酒食肉,固丧礼也!”籍饮啖不辍,神色自若。(《世说新语·任诞》)

    阮籍的母亲去世,按说这时是不能参加娱乐活动的,但司马昭请客,阮籍来了。而且,酒席上阮籍喝酒吃肉,一点也不忌讳。在座有个人,叫何曾。这个人官做得很大,而且特别讲究礼法规矩,他看不下去了,就劝司马昭说,应该把阮籍流放到海外去,这才能弘扬社会正气,突出价值导向。

    但司马昭怎么回应呢?司马昭说,阮籍的妈妈去世,他内心比一般人的伤痛要深得多,你不能和我一道为他担忧,怎么还说这种话!再说丧礼的规矩,如果身体有病,本来就是喝酒吃肉也没关系的。

    看这段,司马昭对阮籍包容得近乎宠溺,而且他不是难得这样,《世说新语》里类似的记录还有好几条。

    还有个案例也很典型,阮籍曾对司马昭说,最喜欢东平国的风土,东平国是当时的诸侯王封国之一(在今天山东境内)。司马昭一听非常高兴,当即拜他为东平国相。阮籍骑着一头小驴,优哉游哉到任,但仅仅过了十天,就又回洛阳去了,非常任性。司马昭也没为这个事儿怪罪他。

    那么,到底司马昭为什么愿意对阮籍另眼相看呢?

    出身顶级名门的人,司马昭往往比较包容,但阮籍显然不属于这种。阮籍的父亲阮瑀是建安七子之一,也是他们家族的第一个名人,他家虽然比嵇康的家族地位高一些,但也不算门庭显耀的世家。

    也有说法,阮籍比嵇康谨慎,所以能保全性命。但看具体情况似乎也并不尽然。阮籍在母亲丧礼期间照旧喝酒吃肉就能看出来,阮籍不守礼法的态度算是很嚣张了。实际上不管是《世说新语》还是正史里边阮籍的传记 ,阮籍给人的印象都是喜欢而且善于做出格的事,说出格的话。

    比如说:阮籍有个招牌小动作,叫“青白眼”。眼球上翻,只见眼白,这是所谓“白眼”,如果他拿白眼看你,就说明他看不起你;正眼看人,露出青色也就是黑色眼珠,就是所谓“青眼”,如果拿青眼看你,就说明你不错,入了他的眼。阮籍通过这个动作,一瞬间就让你明白,我是不是看得起你。最著名的例子有,嵇康的哥哥去看阮籍,阮籍给他一个白眼;嵇康本人来,阮籍就青眼有加了。

    从诸如此类的故事都能看出来,阮籍给自己立的人设就是狂放。

    既然不是因为家世显赫,阮籍也不能算个性谨慎的人 ,那司马昭格外照顾阮籍到底是为什么呢?

    实际上,阮籍和司马昭之间存在着一种互相需要的关系。司马昭需要阮籍这样的才子做自己的笔杆子,毕竟夺人江山,需要人用优美的笔墨美化美化。而阮籍呢,他狂悖的性格必然会得罪很多人,他也需要司马家保护自己。

    这么说不是我发表新奇的见解。这话是嵇康说的,阮籍全靠司马昭保护才没事。嵇康曾说,阮籍从来不说别人的过错,但礼法之士恨他却像仇人一样,好像礼法之士是一群没事找事的神经病。实际上,把阮籍的作品集打开看看就知道了,阮籍就算嘴上不说,动笔可会骂人了。

    最有代表性的,阮籍写过一篇《大人先生传》,这篇文章最震撼的思想,是阮籍认为世界变糟了,就是因为有了皇帝。 哪怕嵇康的思想也没有激烈到这一步。 此外,这一篇可真是把那些正人君子骂惨了 。

    阮籍在文章里把世上的人分成几等,最鄙视的就是当时所谓“君子”,把他们比作裤裆里的虱子,顺着裤缝爬动就自以为精通礼法,饿了咬人一口就觉得享受无穷,但哪天把裤子一把火烧了,虱子当然全部跟着完蛋。——前面提到那位官员何曾,就属于这类君子。这人是个大贪官,生活骄奢淫逸得不得了,每天吃饭要花一万钱,还说没有下筷子的地方,到皇宫里,皇帝请他吃饭他都不乐意,因为嫌宫里伙食差。就是这么一个人,因为讲究礼法的细节,日子过得特别矫情,就有了君子的名声,阮籍把这样的人比作裤裆里的虱子,可说是生动而精准极了。当然毫无疑问,也是诸如此类的话 招来礼法之士的痛恨。

    比这些君子也就是礼法之士高一等的,是某一类隐士。阮籍写了这样一类隐士, 痛恨这个黑暗的世界,决定与世界决裂,像禽兽一样活着,并像禽兽一样死去。阮籍也不怎么欣赏这类隐士,他觉得这种对抗毫无意义。说实话,这类隐士隐约有点像嵇康,阮籍可能并不很欣赏嵇康,反正嵇康死,没看见阮籍有什么表示。

    在《大人先生传》里,阮籍还写到一个樵夫,比隐士又高一等。樵夫觉得世事无常,对人生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。但又觉得,如果低头抬头之间,有人送一套富贵给我,那接受了也就接受了,人又何必贫贱一辈子呢。

    至于最高境界,就是“大人先生”,彻底超然物外,这是阮籍的理想境界,实际上并不存在这么一个人。

    阮籍觉得自己属于哪种呢?大概就是第二等的樵夫了。不想和肮脏的世界同流合污,但如果人家就是要把荣华富贵送给我,那不主动,不拒绝,不负责。

    这里也可以看得出,阮籍的人生观和嵇康是不同的,看起来阮籍也很激烈,但实际上,他有非常现实的一面 。

    司马懿杀掉曹爽之后,阮籍正式出山做官,先后担任司马懿、司马师、司马昭的从事中郎。这个职务非常值得重视,是大将军、车骑将军这样顶级军职才有的参谋官,而且只有两个名额,虽然级别不很高,但却是极为紧俏的岗位。但是司马懿、司马师、司马昭父子三个都愿意把阮籍摆在这个位置上。

    阮籍也参与了一些美化司马氏形象的文化工程。比如当时要修《魏书》,就是曹魏的官方史。这种书当然要经过严格审查,不利于司马家形象的内容,一点不能留。阮籍参加了修史工作,不该写的确实都没有写。

    和司马昭搞好关系,阮籍就多了一面保护网,很多攻击陷害都可以消于无形。所以,与其说阮籍在逃避司马氏的黑暗统治,不如说阮籍靠着司马氏,在逃避他觉得黑暗世界对他的许多攻击。

    但阮籍的内心毕竟是纠结的。他不想完全被当作司马氏一党看待,最重要的典故自然是这个:司马昭为自己的儿子求娶阮籍的女儿,阮籍不想答应又不敢拒绝,于是喝酒大醉了六十天,到底躲过了这门亲事。

    不过这条记录虽然见于正史,还是很可疑的。一来,连醉六十天本身就不合常理;二来,司马家发达之后,联姻对象要么清贵,要么握有实权……和这些人比,阮籍的身份实在也显得卑微了些。

    所以如果正史的说法可信,那也许只能认为,阮籍不是真醉,司马昭也不是真求亲。要的就是你拒绝了这门亲事的效果:这样既提升了你的声望,也向世人展示,你不是真的是我的人,你写的那些都是客观的,没加滤镜的。

    于是,我真的求,你不能醉的时刻,终于也就来了:

    魏朝封晋文王为公,备礼九锡,文王固让不受。公卿将校当诣府敦喻。司空郑冲驰遣信就阮籍求文。籍时在袁孝尼家,宿醉扶起,书札为之,无所点定,乃写付使。时人以为神笔。(《世说新语·文学》)

    景元四年,公元263年十月,司马昭要当晋公了,路人皆知,这是司马氏正式篡位前的关键一步。但流程还是要走的,皇帝下诏为司马昭加封,司马昭推辞不受,这时再由公卿大臣“劝进”,就劝你更进一步的意思。

    那么,谁来写这个《劝进表》呢?

    这个人,文坛名声要足够大,而且,要和司马氏集团保持一点若有若无的距离,写出来给人感觉才有说服力。

    有人立刻想到阮籍。

    阮籍当时照例又喝醉了,但这次没有醉得不省人事,仍然有写作能力,而且状态绝佳。他文不加点写成了《劝进表》,是酒精激发了创作才华,还是早有腹稿,这个就不知道了。总之,当时大家都说,阮籍真是“神笔”。

    这篇文章,阮籍应该还是不想写的,但他既然一直以来选择了让司马昭庇护自己,这一刻,他其实也就没有选择。

    这之后,阮籍的心理负担大约非常沉重,因为写这种文章等于公然支持司马昭篡位,算是大节有亏。《劝进表》写于景元四年十月,而阮籍没有活过这一年的冬天,享年54岁。

    所以你看,阮籍和嵇康是竹林七贤中名望最高的两个人,但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。嵇康更能代表古代文化人理想的一面,阮籍却更多体现古代文化人可悲的一面,他一方面无法彻底和权力决裂,一方面又不甘心真的沦为政治工具,于是只能活得纠结苦闷。

    嵇康被杀,但悲痛之中仿佛也有一种痛快。阮籍算是善终,但是善终得无比压抑。




    知识点二:山涛:如何成为竹林七贤里官最大的?

    山涛,字巨源,他是竹林七贤里年纪最大的,比嵇康大18岁,也是七贤里官做得最大的,做到了司徒,相当于国家总理。

    山涛是河内郡的人,河内郡位于太行山东南,黄河以北,当时是很重要的一个郡,司马懿也是河内郡的人。

    山涛家和司马懿家还有点亲戚关系,不过,山涛走上仕途,一开始并没有利用到这层亲戚关系。当时,山涛家有人找司马懿,想套近乎,可是不会说话:“我们家山涛,是可以和你儿子司马师、司马昭一起治理天下的。”

    当时司马懿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,和老婆的感情也不太好,老婆家那边不知道怎么绕过来的一个不是很近的亲戚,还敢说和我儿子一起治理天下,这话实在是不怎么入耳,因此司马懿话回得也非常不客气,说:你们这么个小门小户的,能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?(“卿小族,那得此快人邪?”《世说新语·政事》)

    之后,山涛很长时间里并没有进入司马家的权力圈子。他的仕途,还是得慢慢来。

    山涛40岁的时候,做到河内郡的主簿,也差不多这个时候,嵇康搬到河内郡来了,阮籍也会过来玩,于是三个人认识了。

    《世说新语》写到一个非常有趣的场景:

    山公与嵇、阮一面,契若金兰。山妻韩氏,觉公与二人异于常交,问公。公曰:“我当年可以为友者,唯此二生耳!”妻曰:“负羁之妻亦亲观狐、赵,意欲窥之,可乎?”他日,二人来,妻劝公止之宿,具酒肉。夜穿墉以视之,达旦忘反。公入曰:“二人何如?”妻曰:“君才致殊不如,正当以识度相友耳。”公曰:“伊辈亦常以我度为胜。”(《世说新语·贤媛》)

    山涛的妻子韩氏,向山涛打听嵇康、阮籍的情况,提出,你请他们来我家做客,我可以悄悄看看他们吗?

    山涛很大度,说可以啊。

    几天后,阮籍、嵇康来了,留下来过夜。韩氏也就从墙洞里看他们两个,看了整整一个通宵,天亮了都差点忘了回自己的寝室。

    后来山涛问韩氏:“你觉得这两个是什么样的人?”

    韩氏很坦白:“你的才华、情致比人家差远了,你能和人家结交,靠的是见识和气度。”

    山涛倒也很淡定:“他们也常常认为我过人的地方,就是气度。”

    妻子的评价和山涛的自我评价,都是很准的,那就是山涛的长项在于见识和气度,用《世说新语》原文的一个词,就是识度。

    识是说山涛看问题有预见性,度是山涛可以和各色人等和谐相处,具有处理复杂人际关系的能力。这也正是后来山涛官能做到那么大的原因。

    先说山涛的识。

    大约是正始八年(247年),正是司马懿和曹爽明争暗斗但是还没撕破脸的时候,山涛被调到了洛阳,担任“部河南从事”。这个官怎么说呢?当时首都是洛阳,洛阳属于河南郡,河南郡的长官叫河南尹,部河南从事就是河南尹身边最重要的几个工作人员之一。

    简单说,就是山涛熬了大半辈子,终于进入机要部门了。

    可是有一天晚上,山涛突然一惊,醒了。心想不对,自己现在担任的这个职务,上面两个大领导,全是曹爽的亲信,自己成了曹爽的人了。

    于是山涛爬起来,辞官回家,不干了。

    这是很了不起的,山涛已经四十多岁了,才终于有点起色,而且他是公开说自己是想当官的。古人寿命短,四十多岁还无所成就,会被认为这辈子就没希望了。但山涛说辞官就辞官,真下得了狠心。

    很快事实证明,山涛的选择是对的,司马懿一举翻盘了。山涛辞官时其实曹爽明面上还是占上风的,但山涛早早看出来曹爽必败,这就是见识。

    之后山涛继续隐居在家,一直到两年后(251年)司马懿去世,司马懿的儿子司马师执政期间,山涛才出山。司马师对山涛比他爹热情多了,他对山涛评价极高,把山涛比作吕望,说:“吕望欲仕邪?”吕望你是打算做官了吗?

    吕望就是后世民间所谓的姜太公。他曾做过商朝的官,年纪很大后转而辅佐周文王、周武王,成为改朝换代的头号功臣。司马师把山涛想做官比作“吕望欲仕”,这既是对山涛的赞美,当然也透露出自己对未来的期待。

    之后山涛基本可以算官运亨通,不论司马师、司马昭还是后来当上皇帝的司马炎,对山涛都极为亲待信赖。山涛也就有更多机会,体现自己的见识。

    这种见识,体现在参与国家政策的制定上,当时好几个重要决策,听了山涛的效果都不错,没听山涛的,后来都有了大问题。山涛的见识还体现在对人物的识别上。

    《世说新语》里提到,山涛长期主持吏部工作,负责官员的选拔、考核。当时有个评价,说山涛选用的人,几乎遍及百官,没有遗漏的人才,也没用错人,所谓“周遍百官,举无失才”,这是很高的评价了。

    山司徒前后选,殆周遍百官,举无失才。凡所题目,皆如其言。唯用陆亮,是诏所用,与公意异,争之不从。亮亦寻为贿败。(《世说新语·政事》)

    说完见识,再说山涛的度量。

    山涛的度量,体现在他身处尖锐对立的各派势力之间,和哪边都能和睦相处。

    还有就是容人之量,山涛做人确实比较厚道,能够为别人着想。像钟会这样的人,夏侯玄、嵇康都不喜欢他,但是山涛和钟会处得还行。钟会还有个死对头叫裴秀,山涛和裴秀交情也挺好,两边都能处得来。

    说山涛能为别人着想,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山涛和嵇康的关系。

    事情是这样的:

    山涛举荐嵇康接替自己职务,但是嵇康拒绝了,并且认为山涛推荐他去当司马氏的官,这是不了解他的志向,以后也就不必做朋友了。于是写了一封流传千古的信,《与山巨源绝交书》。

    对这件事,还是要做善意理解:

    在山涛举荐嵇康前不久,司马昭把曹魏的皇帝曹髦杀了。很多事是一环扣一环的:杀了皇帝,自然会引爆舆论;要让天下悠悠之口闭嘴,就需要再杀几个特别有影响力的名士来吓人。所以这个时候嵇康特别危险。山涛要嵇康出来做官,其实就是向司马昭表态:我对您主导的新秩序是认可的,不会和您对着干。

    之前矛盾不那么尖锐的时候,可以容忍你当隐士做逍遥派,现在到了必须站队的时候了。

    所以山涛确实是一番好意。

    嵇康当时生气地拒绝了,但稍微冷静下来想一想,就能意识到山涛的用心。虽然嵇康仍然不同意山涛的做法,但这份善意他是能体会到的。所以后来嵇康临刑之前,就对儿子嵇绍说:你山伯伯在,你不用担心孤苦无依。

    而山涛也没有辜负嵇康的信任。

    嵇康是被处死的,当然也就导致后来别人不敢推荐他的儿子做官,那山涛就站出来了,我来推荐。

    当时的情况,嵇绍自己也很犹豫,自己到底是该做官还是继续在家待着呢?山涛说:我替你考虑很久了。天地间一年四季,尚且有交替变化的时候,何况是人呢!意思是时代不同了,翻篇儿了,有机会当官就当吧。

    嵇康被诛后,山公举康子绍为秘书丞。绍咨公出处,公曰:“为君思之久矣!天地四时,犹有消息,而况人乎?”(《世说新语·政事》)

    从山涛对嵇康父子的态度,就特别能看出山涛做人忠厚善良的一面。

    山涛的度,其实还有一点,就是他能挨骂。

    挨谁的骂呢?挨一些朝廷官员的骂。

    山涛选拔官员,眼光很准,但其实仔细看一下那一段历史,会发现,好些他推荐的官,不是他看中的,是晋武帝司马炎自己看中的,只不过对外宣传是山涛眼光好,还有人专门编了《山公启事》,把山涛选拔人才的那些内容汇编到一起,显得全是山涛的主意。

   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这就还是牵涉到皇帝和官僚系统之间的矛盾。

    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员当然想,我已经是大官,我的子孙后代还要做大官。选官,当然就该选我们家孩子。从皇帝的角度说,却不喜欢这样。清要的官职都被你们垄断了,皇帝的权威何在?中小家族越来越看不到机会,也会纷纷躺平,国家也会失去活力。

    所以司马炎亲手写了诏书给山涛:选拔官员的时候,才能是第一位的,用点寒门吧。(“夫用人惟才,不遗疏远单贱,天下便化矣。”《晋书·山涛传》)

    但这个年代,高门大姓影响力太大,选拔寒门肯定要大受抨击。把山涛放在前面,任务就是替皇帝挨骂。而且,不是山涛这样声望大,情商高,一向人缘好,做人很难挑出毛病来的老名士,也担不起替皇帝挨骂的重任,所以司马炎也很难找到替代山涛的人。

    山涛到了晚年,特别喜欢辞官,而司马炎的态度,是坚决不允许,就是要把山涛按在吏部的位置上,继续主持官员选拔,继续替我挨骂。一直到太康三年,也就是282年,山涛实在病得不行了,这才终于被允许回家。第二年就去世了,活到了当时非常难得的79岁高龄。

    像山涛这样的人该怎么评价?

    按照清高人士的标准,他是和当时的黑暗势力同流合污的,但是他做官很清廉,做人很厚道,还在努力给寒门出身的人一点机会。他如果不是这样一个能够同流合污的人,那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,有山涛在,局面毕竟会好一点。嵇康高洁,但嵇康的动人,是审美上的;解决实际问题,确实不是嵇康的长项。

   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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